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历史煮酒 追寻甲午惨败的真相
日期:2014-07-29  来源:长沙晚报  作者:

    120年前的今天,中日甲午战争爆发,次年4月以清政府被迫签订丧权辱国的《马关条约》而告终结。

  前事不忘,后事之师。抛却历史的伤痕与痛楚,重新审视这场影响中国历史进程的战争,反思其浸透的悲剧和耻辱,以敌为师,以强手为师,恰恰是一个能崛起的民族应具备的精神。

  今天,甲午重逢,我们推荐这期图书,希望读者能更多地了解这段历史。历史煮酒,我们真的警醒了吗?

  A 西北太平洋暗流涌动

  19世纪70至80年代,中国海军在装备实力上较日本海军略占优势,这刺激了日本朝野拼命发展海军的狂热情绪。例如,中国海军北洋舰队铁甲巨舰曾出访日本,深受刺激的日本海军由此出现一句流行话:“一定要打沉‘定远’”。在军国主义思想蛊惑下,连天真幼稚的孩童和在校读书的小学生们,也时兴玩起了打沉中国“定远”、“镇远”铁甲舰的战斗游戏。

  可是日本同时并举海防建设和扩张海军舰队,庞大军费预算远远超出日本政府的财政能力。面临这一大难题,明治天皇率先从宫内经费中下赐御内帑金,支援国家海防建设。全国有志者在天皇恩惠感召下纷纷响应追随,总计捐献海防金230万日元。明治二十年(1887)至明治二十五年(1892),全国各要塞装备的海防火炮总数达212门,除两门大炮从外国购入外,其余全部是大阪炮兵工厂用献纳金制造的。  

  19世纪80年代,中日两国海军互以对方作为自己的假设敌。但中国的目的在于防御。用李鸿章的话说,“今之所以谋创水师不遗余力者,大半为制驭日本起见”。但日本则截然不同,从1887年参谋本部第二局局长小川又次制定的《征讨清国策》,到1893年枢密院长山县有朋提出的《军备意见书》,完全是将中国作为日本的侵略目标来考虑的。

  1888年,中国海军北洋舰队正式组建成军,此后发展开始转入停滞状态。而此间,日本海军完成了扩张计划。作为日本联合舰队主力战舰的“吉野”号,是英国阿姆斯特朗兵工厂制造,使用新型蒸汽机驱动,航速23节,是当时世界上航速最快的装甲巡洋舰。“吉野”舰原是清国北洋水师预购,后因经费不足被迫放弃。日本一直关注清订购该款新型军舰的动向,终于购得这艘新锐战舰。联合舰队人才济济,大多数舰长是毕业于西洋军事院校的优秀人才。

  到甲午战争爆发前,日本海军已拥有30余艘作战军舰和20多艘鱼雷艇,总排水量达6万多吨。致力于追求航速快和火力猛的日本海军,已跃跃欲试要与中国海军庞大的北洋舰队一争高下。

  B 北洋舰队的差距在哪里?

  1866年,清政府在福州设立第一所海军军事学校“福州船政学堂”,1880年“北洋水师学堂”在天津开校。至清日战争前,“江南操炮学堂”、“天津武备学堂”、“黄埔水师学堂”等十五所军事院校先后成立。1875—1895年间,清政府派往英、美、法等国的军事留学生达百余人。北洋水师二十余艘舰船皆任用有留洋经历的人才担任管带,形成有西方海军特征的清朝海军。  

  1880年,李鸿章奉旨筹办北洋海军,大力采购欧洲近代舰船,兴建海防要塞。李鸿章对建设海防体系颇有见地,主张“水陆相依”。在德国和英国军事顾问的帮助下,北洋海军修建了旅顺口、大连湾、威海卫永久炮台群,以及为舰队服务的船坞修理所、鱼雷制造局、栈桥等专用设施。炮台装备德国炮为主的远、近程海岸炮。炮台位置设计互成犄角阵势,能发射穿甲弹、榴霰弹等轻重型弹种,交叉攻击敌舰。

  在近代军事变革的潮流中,缺少战略和战术意义上的远见,使清朝在和日本的军备竞赛中逐渐落后。清政府在引进西式武器过程中,没有章法、各自为政,进口装备种类繁多、五花八门,营中新旧兵器混杂情况严重。通过日本在平壤、九连城、缸瓦寨、辽阳等处的战斗中缴获的武器弹药统计可见,清军装备混乱状况十分严重。安徽廪生朱照在给张之洞的《上张香涛制府条陈平倭事宜书》中写道:“炮则有格林、阿姆斯脱郎、克虏伯、田鸡炮、开花炮等种,枪则有新旧毛瑟、林明敦并中国自制之快利枪,名色繁多,殆难指屈。夫枪炮一种有一种之弹药,即一种有一种之施放之法。弹药或误,则与枪炮格格不入,或大或小,或长或短,或松或紧,皆不适于用,则有器与无器等。”

  此外,从海军舰队来看,日本联合舰队在舰体与排水量上占优势。从航速上看,北洋舰队自1888年成军后即再无外购新军舰,舰队普遍存在舰龄长、速度慢的弱点。

  最要命的还是炮弹问题。当时北洋舰队多使用实心弹(穿甲弹),而日本联合舰队多用爆破弹,两者杀伤力完全不一样。最初,北洋军舰回国时曾随舰带回一批爆破弹,但数量有限,而且存放时间过长,质量堪虞。尽管如此,舰队仍视之若珍宝,因为停购军械令以来,炮弹不能进口,而负责提供舰弹的天津机器局又没有生产舰用爆破弹的能力。

  对以上种种情况与问题,北洋舰队提督丁汝昌及旗舰“定远”号管带刘步蟾等海军将领们岂能不知?他们看着对手的急速发展,何尝不是忧心如焚。但朝廷政治的复杂性和腐朽性,连上司李鸿章都搞不定,何况是他们呢?

  清军不仅枪炮武器装备中存在诸多问题,在后勤、医疗、食品、输送等领域内的战争储备同样存在致命伤。清虽然兴建了亚洲最强大的要塞炮群,但海岸炮台只强调正面攻击力,而忽略后路防御。战争中,日军屡屡从后路迂回夺取炮台,轻易摧毁了李鸿章舰船和炮台相互庇护的作战构想。清军没有真正掌握近代西方军队的建军思想和原则,在清日战争中付出了巨大代价。

  经过二百五十年的兴衰起伏,清初的尚武精神已经所剩无几。朝廷唯恐将领拥兵自重,在军队中设立了文官和武官两重管理制度。武官的权力和地位被不断削弱,地方战略决策权掌握在属于文职系统的总督、巡抚手中。战事发生时,各省总督临时任命调动将军参战,文武官员间经常出现作战思维和战法构想相悖的状况。李鸿章身为大清国直隶总督兼北洋通商大臣,是政务官员;又是主理北洋外交事务的外交官,同时还担任对日作战的总司令官,国家政军体制混乱,这样的体制构造对一场关系国家生死存亡的重大战争来说,无疑是有违近代战争规律的致命错误。

  北洋水师全军覆没,丁汝昌在战争中的表现也引起诸多非议,许多细节成为历史悬案。战后日本史学家分析,丁汝昌是农民出身的陆战将领,本无海上作战经验,却被任命为北洋水师最高长官,指挥亚洲最大舰队作战,在世界海战史上实属罕见。李鸿章与丁汝昌乃同乡,丁靠裙带关系被重用在朝廷早有异议。李鸿章对性情温和的丁汝昌斥责不加顾忌,作战指挥亦横加干涉,导致丁汝昌在决策上缩手缩脚,难以实现其外海作战之主见。作为清军舰队的最高长官,实质上已经丧失了独立指挥作战的权力。

  丁汝昌最终选择了死,或许那是最明智的选择。百年来历史对丁汝昌的评价各有褒贬,论作战能力丁汝昌非称职的舰队最高长官。但工作兢兢业业、品性温良,对上忠于朝廷,对部下及受雇外国军官以礼相待,受到将士的拥戴和尊敬,符合一个忠良军人的形象。丁汝昌作为一个封建时代的代表人物,充其量只是一个爱大清国的爱国者,这是历史无法选择的政治立场。历史沉重的一页翻了过去,无论降将或爱国者之说多么是非矛盾,丁汝昌毕竟用死的代价换来了数千人的生命。人性的逻辑,让历史再现丁汝昌受人仰慕的一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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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见证:尸身遍地,惨如地狱

  《东京日日新闻》随军记者甲秀辅:“街巷死尸遍地狼藉,五六人或十数人倒在一起,发出袭人的血腥恶臭。此时此景泛起对爱新觉罗末世怜悯的念头,面对如此惨烈的修罗道场,余无法想象此乃我文明军队之所为。”《邮便报知新闻》报道:“21日,旅顺市街的战斗仍在进行,炮声枪响如雷贯耳,尸身遍地,惨如地狱一般。”

  《时事新报》随军记者堀井卯之助:“旅顺各街遍布死尸,身首分离者、脑门劈开者、脑浆溢出者、肠子流出者、眼球冒出者、手足切断者,尸身上布满浑浊的血液让人毛发竖立,倘若此景让翠帐红闺中的贵妇人和女子所见,必会当即惊死于地。”

  英国《旗帜》记者威利阿斯:“21日清国黄金炮台向日军发射两三发炮弹企图阻止日军,弹着点偏离,没有任何效果。接着炮台突然停止炮击,清军放弃阵地,丢弃炮台开始溃退……日本兵完全丧失了理智,见人便杀,甚至连街上游走的骡马、猫狗也不放过。我等四个英国人在市街看到商人、店主、住民恐惧地向敌人下跪磕头,悲哀的白发老人、青年、壮年被斩杀在家屋的门口……”“杀人者为他们的行径诡辩,声称面对血肉模糊、毛骨悚然被惨杀战友的头颅,即便是最有人情味的欧洲军队,也会作出复仇的野蛮行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