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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欧颜柳赵”楷书四大家为什么三唐人和一元人并列?答案只有一个
日期:2021-11-22  来源:北京晚报  作者:瀚雅

“欧颜柳赵”习惯上被称为“楷书四大家”。不过,这当中存在一个疑问,为什么是三个唐人和一个元人并列?不合常理。而且,欧颜柳是严格意义上的楷书,赵孟頫的楷书实际上是行楷,在“法度”上与前三人士无法相提并论。再者,赵的大字楷书基本上是学李邕。就艺术性来说,未能比肩李氏。种种情况来看,“四家”之说存在以讹传讹的可能。

唯一的解释是,“楷书四家”是元代人提出来的,目的是推举赵孟頫。虽然就“四家”提法提出质疑,但是要知道,一个名词能够被历史接受,已然证明赵孟頫具有强大的实力,也包含一定的文化“习惯”原因。学习书法的过程,就是要对“习惯”辩证地理解。好的习惯是个人风格形成的基础,不好的习惯,就是一种“习气”,也就是经常提到的“惯性书写”。从本质上来说,是观念问题。大多数人对于“欧颜柳赵”的认知,存在强大的习惯,限定于主要的代表作,比如欧阳询《九成宫》,颜真卿《颜勤礼碑》,柳公权《玄秘塔碑》,赵孟頫《仇锷墓碑铭》等。

这些代表作用一个字来概括,就是“正”。在入门时选择这类碑帖,有助于夯实根基。今天介绍给读者的,则是欧颜柳赵的“另外一种样子”。用一个字来概括,就是“奇”。这就好比某个人有喜怒哀乐等不同情感的变化,很多时候所看到的,只是一个侧面而已。正襟危坐是他,开怀大笑也是他。将这两方面结合起来看待一个书家,才会更全面、更真实。

欧字用一个字来概括——“险”,笔画精严、字态凝重,尤其是竖画高耸,更添险峻之色。殊不知,写欧字的关键在于隶意。很多笔法就是隶法,最典型的如竖弯钩。只有理解和把握了这一点,才能登堂入室。所以,观摩欧隶就很有必要,非严格意义上的汉隶,而是夹杂了碑、楷等在内的一种创作。这和欧阳询的人生经历相关,他进入唐朝已是暮年,主要生活在南北朝。

颜字代表了盛唐气象,变初唐欧字的瘦硬和褚字的空灵为丰肥、阔大、雄壮。颜真卿最初是学褚的。44岁时的《多宝塔》已具个人面目。至《麻姑仙坛》又一变,到了《颜勤礼碑》则完全成熟。现在理解颜体,主要是这三种碑刻累加的印象。横细竖粗,横画收笔重顿,钩画饱满,乃标志性的笔法。《裴将军帖》是颜真卿着意求变的作品,将多种书体杂糅,变化多端,成为后世书家求变的重要参照系,最典型的就是郑板桥。

柳公权是综合欧、颜两家而成,比欧字正,比颜字瘦硬,世称“颜筋柳骨”。到了柳的时代,唐楷进入晚唐阶段,“法度”达到极致。《蒙诏帖》判若两人,此帖神韵超凡,被推举为“天下第六行书”。

赵孟頫作品数量极多,是个多面手。赵孟頫的篆隶书在元代名列前茅,他的很多刻碑都是自书碑文、自题篆额。兼擅多体,融会贯通,可以水涨船高,相得益彰,聊备一格,只能徒耗精力,装点门面。书家需要从自身的实际情况出发。

从书法创作的角度来说,奇正相生,可以触类旁通,了解一个书家的不同侧面,更易于做到客观、辩证。

颜真卿

颜真卿《裴将军诗》又称《送裴将军北伐诗卷》,首见南宋留元刚《忠义堂帖》刻本。此为墨迹临本,凡21行,93字,现藏北京故宫博物院。

释文:裴将军。大君制六合,猛将清九垓。战马若龙虎,腾陵何壮哉。将军临北荒,恒赫耀英材。剑舞躍游电,随风萦且回。登高望天山,白雪正崔嵬。入阵破骄虏,威声雄震雷。一射百马倒,再射万夫开。匈奴不敢敌,相呼归去来。功成报天子,可以画麟台。

欧阳询

欧阳询《大唐宗圣观记碑》(局部),立于唐高祖武德九年(626),现存碑石系元代重新洗刻,在陕西省西安市周至县。纵365厘米,横112厘米,螭首龟趺,碑文23行,行60字。欧阳询撰序并隶书。

释文:(夫至理虚寂,道非常道,妙门凝貌,无名爰)名。爰自太始开图,混元立极,三才奠处,万品流形。莫知象帝之家,未睹谷神之域,希(夷琐闭,溟涬封寄)。

柳公权

柳公权《蒙诏帖》,也称《翰林帖》,纵26.8厘米,横57.4厘米,被誉为“‘天下十大行书’第六”,现藏北京故宫博物院。

释文:公权蒙诏,出守翰林,职在闲冷,亲情嘱托,谁肯响应,深察感幸。公权呈。

赵孟頫

赵孟頫《杭州福神观记》篆额。《杭州福神观记》是一篇碑记,由邓文原撰文,赵孟頫书写,记述当时的道教领袖张惟一委派崔汝晋重建位于西湖断桥之侧的“福神观”之始末。

释文:杭州福神观记。